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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她將星光璀璨0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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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曉望了眼不遠處的鏡子,又看了眼沙發上的冷臉男人,最終忍痛收回了邁向鏡子的腳。

“嚴先生這麽晚還在等著,有事?”她坐在床邊,眉心一挑望著嚴琛。

“……”嚴琛並未言語,只目光幽冷盯著她,好一會兒才開口,“去了哪?”

“放心,請帖的事,沒給嚴先生惹麻煩,”花曉笑了笑,並未直說:“下周,我將要參加周導新片的試鏡。”

嚴琛目光一緊,自然明白她這話的意思,南瑾……不可能無緣無故給她資源,但南瑾對他身邊的床伴,很大方。

“你們上/床了?”他問的簡單直接,隨後卻又極快否定道,“不可能。”

“為什麽不可能?”花曉皺了皺眉,隨後了然笑道,“因為不符南瑾的審美?”

“……”嚴琛默認。

花曉緩緩站起身,走到他跟前,微微彎腰,雙眼盡是神采:“嚴先生,您看看,我變了嗎?”

她說這話時,身上細膩的香也隨之傳來,不是濃郁的香水味道,而是一股舒緩的、沁人心脾的香氣。

她明明依舊是那副眉眼,可竟無形中變了許多,肌膚白皙剔透,身材雖比不上女星的火辣,卻已凹凸有致,臉小了一圈,顯得眸子越發晶亮。

他不止一次註意到,她的雙眼,比她的那張伶牙俐齒的嘴,還會“說話”。

嚴琛喉結動了動。

“噗……”花曉卻突然直起身子,低低笑出聲來,笑夠了才慢條斯理道,“沒上/床,不過以後嘛……”勾了勾唇,她並沒繼續說下去。

嚴琛望著燈光下的女人,本緊攥的拳,逐漸松開,沈寂好一會兒,突然開口:“不是說想簽在斯啟?”

“嗯?”花曉不解。

嚴琛神色未變,只望了眼一旁的茶幾,聲音更是平靜:“合約。”

花曉此刻才看見,那兒還放著兩份文件,她皺了皺眉,奇怪望他一眼:“嚴先生,昨晚晚宴上,沒人找您嗎?”

不應該啊,昨晚本該是嚴琛和楚伊伊的美麗邂逅,她還好心提醒他了。

嚴琛皺眉:“沒有。”

晚宴上,只看見她和南瑾親昵耳語,以及……南瑾喝了她下藥的紅酒,二人一同離開。

還說什麽他將遇到命中註定之人,昨晚他遇到的分明是……

嚴琛驀地一僵,目光直直望著眼前女人,眉心皺的更緊。

“好吧,”花曉無奈嘆了口氣,走到茶幾旁,拿起合約,“不過,嚴先生既然都親自前來了,這合約我自然要簽。有個東家好乘涼不是?”

“……”嚴琛不語。

花曉隨意翻看了幾頁合約,便重新合上了:“這樣吧,嚴先生,我只有幾點要求,如果您都同意,我其他的便都沒意見。”

“你說。”

花曉想了想:“合約只簽兩年,如果賠錢的話,雖然我覺得可能性不大,但萬一真的發生,您能及時止損。”

“可以。”

“希望合約不要對我的感情生活有任何桎梏。”

“可以。”

“我說過,嚴先生您不是我的目標,希望嚴先生也一樣。所以,像今天這種捉奸似的徹夜蹲點,以後還是不要發生了。”說到這兒,花曉看了眼嚴琛眼下的疲態,“這麽好看的一張臉,折騰殘了我心疼呢。”

她說這話時,語氣半真半假。

嚴琛目光漆黑,盯了她很久:“花小姐自作多情了。”

花曉挑眉,松了一口氣,笑道:“那我就簽字了。”話落,拿過筆,直接署上自己的名字,遞給嚴琛,“嚴先生……”

話未說完,嚴琛已經將合約接了過去,起身大步流星朝門口走著。

房門“砰”的一聲關上。

花曉聳聳肩,望了眼合約,幽幽嘆息一聲,卻很快收回目光,脫下晚禮服,走到鏡子前,立刻眉開眼笑起來。

果真瘦了許多,雖然仍有幾分珠圓玉潤,卻也前凸後翹。面容也嬌小了許多,少了肉的擠壓,鼻梁都高挺了。

“這以後啊,說你好看怕是都委屈你了。”她低語一聲,轉身倒在床上。

……

周墨導演在圈子裏是數一數二的重量級人物,他對自己手底下的每部片子極度負責,哪怕只是一個小人物,都要親自過目。

也正因為如此,周導的片子,在業內幾乎是口碑的象征。每有新動態,總惹得無數人趨之若鶩。

有成績的總想再攀高峰,小輩們也想渡一層金,哪怕自降片酬,都要擠破了頭的往裏鉆。

試鏡這日,很是熱鬧。

花曉到時,外場休息區早已擠滿了人,多是帶著一兩個助理的小明星,叫得上名字的,大多都有自己的個人休息室。

倒是她,只身一人,尋了個角落,安靜待著,神色恬靜。

不少人朝她望過來,畢竟每個來到這裏的,都是她們的競爭對手。

可在看清她的眉眼時,卻又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。

“覺不覺得那人很熟悉?”

“的確很熟悉,可是又叫不上來名字,大概以前也只演過配角吧。”

“可我怎麽瞧著,那人像……花曉?”

“別開玩笑了,誰不知道那人是個肥婆?而且……她都退圈了,怎麽還有臉回來。”

“話說回來,花曉出軌到底是真是假?”

“誰知道啊,八成啊,是花錢養的小白臉……”

餘下的話,消失在“竊竊私語”中。

花曉挑了挑眉,從手包中拿出口紅,對著鏡子一點點的、細致的描著,還有一位,就到她了。

卻在此時,工作人員走了出來:“各位稍等片刻,試鏡暫停。”

……

試鏡廳內。

周墨看著姍姍來遲的男人,他只穿著一件淺灰色的風衣,卻自有一股清傲的氣場。

不得不說,這個男人專為鏡頭而生的,他總能精準的抓住你想要的每一個點,在每個角色之間轉換的游刃有餘。

“新片子為了等你才推遲了一個多月,你現在和我說你不想演了?”周墨手中還拿著一支筆,忙了一上午,正懶散的倒在軟椅上。

陸柏年微頓:“最近找不到狀態。”

“怎麽?剛脫離婚姻的苦海,樂不思蜀了?”

“怎麽可能,”陸柏年笑了笑,隨後眉心微蹙,“花曉……也沒那麽不堪。”

周墨眼底隱隱浮現訝色:“這倒是你第一次願意主動提及她。”

“……”陸柏年又沈默了。

上次晚宴一別,他再沒看過花曉,她的微博也沒有更新,還停留在“再見,陸太太;你好,花小姐。”

之前二人的公寓裝修,她給錢後,便再未露過面。

甚至……他連她住在哪兒都不知道。

可是,晚宴上,她停在他身邊留下的那一聲嘆息,卻總是屢屢折磨的他睡不著覺。

“難道你真的凈身出戶了,過的這麽寒酸?”周墨突然開口。

“什麽?”

周墨彎腰,將他的西裝褲掀起一些:“襪子都不配套了。”

陸柏年低頭,在看清襪子時怔了怔,一只深灰色,一只黑色。

他的房間窗簾遮光極好,今早,隨便穿了兩只。

以前,似乎從沒犯過這樣低級的錯誤,甚至……以前,他很少註意這種小事。

他突然想到上次她找他領離婚證時,說的最後一句話,她說:“柏年,對自己好些。”眼中有淚。

心裏突然酸了一下。

周墨嘆息一聲,對著門口的工作人員擺擺手。

“下一位。”工作人員喊道。

女人緩緩走了進來,在門口處,將外面的黑色披肩脫了下來。

周墨瞇了瞇眼,女人並不算美,穿著件絳紅色高領修身裙,兩條瑩白玉臂露在外,曲線豐腴而不臃腫,酥/胸豐潤,腰肢細弱,妝容之下,眼角眉梢都含情。

她並未刻意掩蓋自己的短處,而是直截了當的將自己的外形全然展示。

周墨垂眸,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資料,而後一怔:“……花曉?”

與此同時,他身邊的人身軀一頓,幾乎立刻擡頭。

“周導好。”花曉頷首笑了笑。

“花曉?”陸柏年站起身,望著臺上的女人,聲音遲疑。

花曉目光轉向陸柏年處,望了他許久,笑意盡消,最終只道:“陸先生。”

陸柏年眼神恍惚了一下,從她的身上一掃而過,她變化太多,以至於……方才他沒有認出她來。

她的身材變好了許多,可是……他卻不高興。

她被周圍那麽多工作人員圍觀著,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變化。

“你怎麽會來?這裏並不適合你。”陸柏年聲音急促了些,方才的清傲皆都不見了。

周墨奇異的望了他一眼。

“我還沒試,怎麽就知道不適合呢?”花曉垂眸,再不看陸柏年。

周墨適時道:“試鏡角色是一個‘過盡千帆’的風月女人,其餘自由發揮。”

花曉眉心幾不可察的挑了挑,緩緩擡頭:“我想,這個角色會適合我,而且,會越來越適合我。”只要陸柏年好感度一直漲。

陸柏年眉心微蹙。

周墨卻饒有興致的看了看陸柏年,又望了眼花曉,許久道:“你需要怎麽配合?”

花曉認真想了想:“燈光,椅子,煙。”

……

一束光自斜側方傾落。

女人坐在椅子上,怔忡良久,緩緩拿過一旁的煙,手緩慢而慵懶的點上。

煙霧繚繞之間,女人恍惚了一陣,突然開口:“我過往的恩客不少,”聲音沒有故作的風情萬種,反而平靜如娓娓道來。

顫絲絲的低啞嗓音,如同已經“洗手”的小姐,在回憶著過往:“那些男人啊,各有各的出挑。”

“若是冷淡的,我便念著他床笫之歡進退有度;”

“若是熱烈的,我便想著他幹柴烈火,奔放熱情;”

“若是清瘦的,我便擁著他的腰身,數著他幹凈的肋骨;”

“可是,你……”

女人擡眸,目光直直穿過一片幽暗,落在臺下陸柏年的方向,燈光籠罩下,其餘的黑暗她明明什麽都看不清,卻仿佛看見了一切。

她吐出口中的煙霧,似是想起過往,笑的歡愉。

可下刻......

“我念著所有人的好,唯獨面對你,”笑容漸消,聲音冷淡,“我們不太熟。”

……

陸柏年怔住。

他望著燈光下的女人,甚至……忘了她只是在試一場戲而已。

她怨了他嗎?

她應該是怨他的。

三年婚姻,他從未關心過她半分,而今,她平靜幽深的目光,註定與那聲嘆息一同糾纏他了。

他還說什麽要找理想契合的人,而今,看著聚光燈下的她的身影。

不過就是……她為他收斂光芒,洗手弄羹湯了而已。

長久的靜默。

終究是周墨率先起身,燈光大亮,試鏡廳一片通明。

花曉已經從椅子上站起身,率先將煙熄滅,又揮了揮煙霧,這才站定在二人跟前。

“……”周墨沈默了很久,最終對花曉揮揮手,聲音壓抑著幾分激動,“你先回去等消息吧。”

“好。”花曉點點頭,乖巧朝外走去,目光幽幽朝陸柏年望了一眼,轉身離開。

【系統:宿主,陸柏年好感度+15,當前好感度50了。】

“嗯。”她低應一聲。

卻在走到試鏡廳門口時腳步微頓。

一人站在那兒,面容姣好,比女人還要艷上幾分,唇角微勾,眼神像有水光瀲灩,手中捧著一束薔薇:“曉曉,試鏡順利。”說著,他湊到花曉耳畔,“我把我的心,給你送來了。”

薔薇,她最喜歡的花。

而她,他下一個要玩的人!

……

陸柏年靜靜望著那親密耳語的二人,胸口罕有的沖蕩著怒火。

可下秒卻又頹然,他們已經離婚了。

而且,他明明不喜歡她。

垂首,西裝褲已經將襪子遮住了,可他卻覺得腳底像踩著一塊石子一般,硌的生疼。

“怎麽樣?”周墨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你前妻的表現?”

前妻……

“……”他不語。

“對了,新片有一場床戲,鏡頭短,要求高。”

陸柏年平覆了一下呼吸,轉頭望著周墨:“我接了,但只有一個條件。”

周墨卻像知道他要說什麽,點頭:“好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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